透过玻璃,屋子里一位穿着亮橙色工作服的大爷坐在钢琴前,面前没有摆任何乐谱,凭借着自己的肌肉记忆,弹着喜欢的曲子。
3月15日,潮新闻记者来到杭州市拱墅区东新街道万家星城社区党群服务中心,听周师傅讲述与琴的故事。
偶尔跟他说一句:“周师傅,弹一个呗!”说弹就弹,他双手按琴,右手敲击键盘,《浏阳河》《九九艳阳天》《黄鹂鸟》……一首首耳熟能详的曲子从指尖流淌出来。
“首先要会唱这首歌,唱得特别熟。”他哼一段歌曲,在键盘上摸索,哪个键的音调最像,就记住这个位置。“比如‘世上只有妈妈好’,这个‘世’的音,一个一个按,按到对的音,就会知道了。”
唱得熟了,手随心动,心里想到哪个音,手就已经到了对应的位置。每当这时,周师傅格外的专心致志,“弹琴的时候不能说话,一说话,手就乱了。”
虽说弹的是钢琴,周师傅也有自己的偏爱,“我还是更喜欢电子琴。”他觉得,电子琴自带的伴奏混响更好听。
“我20多岁的时候就会弹电子琴了!”说起青春年少的时光,腼腆的周师傅突然意气风发起来,“那个时候去广东,经常有公司活动请我去表演呢!”
后来,为了生计奔波,周师傅来到杭州。20多年里,当过保安,做过保洁,他已有10余年没有摸过琴,偶尔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样一段韶华。
去年夏天,回到阜阳老家时,他又看到了当年的琴,重新摸上键盘,生出一种“近乡情怯”的感觉。转过身,又回到杭州的岗位上,拿起了保洁的扫把。
这个社区党群服务中心里,常有环卫工人进来休息。有一天,周师傅路过,看到这架琴,心里发痒,鼓足勇气,坐在琴前,敲下琴键。
一方小天地,成了他休息时间的精神栖息地。忙完工作,忙完家务,他就来到这里,弹自己喜欢的歌曲。
“酒席菜,我都会做的!”周师傅以前是老家酒席掌勺人,谁家请客,找他做个三五桌菜,那是不在话下。蒸鸡、蒸鸭、蹄髈……尤其红烧肉,更是招牌。
说起红烧肉的做法,周师傅滔滔不绝,念叨着炒糖色、加蜂蜜、煸油、戳洞、泡高汤等多种步骤,“吃起来是又香,又不腻的。”
“走了走了!”弹完琴,他就要回家做午饭,吃好又来打扫街道,“最近还好的,刚刚开始发芽,等3月底,树叶掉得多,扫地就要累一些了。”
老家的电子琴还是多年前两三百块买的,“等退休了,我要买个更好的琴,现在很多智能电子琴就跟手机的,功能又多,又好用。”
周师傅觉得,好的生活状态,就是吃得好、穿得好、用得好,再弹会儿琴。微信名是“开心每一天”,他说:“一定要开开心心过每一天。”